木奈

【TSN】芳邻(EM,AU,一发完结,阿葵生日快乐!6.20首楼更新番外(上))

真理君:

标题:芳邻(EM,AU,一发完结,阿葵生日快乐!)

原作:The Social Network

作者:天地真理

分级:全年龄(G)

警告:无警示内容 

配对:Eduardo/Mark

注释:作者智商已呈负数,看完不要揍我

本帖最后由 天地真理 于 2015-6-20 01:19 编辑


别名:Dustin Moskovitz的忧郁


“听着,我的新邻居是个变态,”Dustin压低嗓音,用他这辈子最正经严肃的语气说:“一个杀手,绑架犯,炸弹狂人,或者恋尸癖!”


“我怎么一点都不会奇怪呢,毕竟一个人的隔壁住着一个在逃通缉犯真是再正常不过了。”Chris Hughes,本文第一男主角的第一顺位好友喷了喷鼻息,在纸上划掉某项计划。


“他每天准点出去准点回来,从不敲门,夜里悄无声息,生活垃圾跟厨房垃圾分开装,没有跟我借过任何东西!”


“你想说明什么,Moskovitz小姐?”


“他的外卖!都是双人份的!”Dustin尖叫着陈述,揪着自己暗红色的短发。


“……等等,你是不是去翻别人的垃圾袋了?”Chris跟着提高了嗓门。


“但是我从没见过第二个人!真正意义上!”


“Dustin Moskovitz,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邻居是个变态!你竟然还关心垃圾袋!!!”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Chris都必须深呼吸来制止自己把话筒摔到墙上,或者更加具体一点,摔到自家好友那张圆乎乎的娃娃脸上的冲动,成千上万次。


作为一名小有名气的插画师,Dustin有足够充裕的金钱支付自己在布鲁克林某栋公寓里的租金,但是他没花更多的心思与美元在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上,吃好喝好,没有;昼夜颠倒,是的。


这栋高级公寓的设计极简极干脆,每层两家住户,没错,这意味着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有Dustin与上个月搬来的新邻居,当然这个每天也是不精确的,鉴于Dustin混乱的作息——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醒来时邻居刚好回家,而他准备睡觉时邻居正精神抖擞地夹着公文包出门了。


他们短暂地交谈过几次,这包括新邻居搬来的第一天晚上,Dustin一手抓着肚皮一手抓着垃圾袋,睡眼惺忪地往外走,后知后觉地发现对面大门敞开,一个穿的像Prada男模一样的年轻帅哥正站在门边。


“嗨。”帅哥冲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包含起码十颗牙齿的那种,一双成年男性脸上很少见的大眼睛周围簇起一片快乐的笑纹。


“哦,嗨。”Dustin从“我是不是打开什么异次元的大门了”的冲击中回复,打完招呼后才记起要把手从T恤里拿出来。

“我是Eduardo,Eduardo Saverin,你的新邻居。”


现在这位行走的封面人物向他伸出了手,指甲修得干干净净,基本上闪着养尊处优的光圈的手。他的口音有点点奇怪,在他念自己的名字的时候。


“Dustin,”Dustin清了清嗓子:“很高兴认识你,哦,全名是Dustin Moskovitz。”


“这地方不错,”Edward或者什么相近的名字的拥有者又露出一个亲切和善的微笑,顿了顿接着说:“相信我们能相处得很愉快。”


“是,没错,南边窗户可以看到海滩——哦,当然。”


他们握了握手,这是Dustin经历过的最诡异的时刻之一(他努力忽略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才抓过肚皮这件事),然后从邻居家里走出来的搬家工人打断了他们的第一次会面,Prada先生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进去指挥家具摆放或者其他什么事情了。


第二天晚上他打开大门的时候发现一个绑着缎带的水果篮,装满新鲜昂贵的应季水果以及一张贺卡。多么旧式的礼仪啊,Dustin想着,然后从公寓边上的沃尔玛里买了一个迷你榨汁机,他犹豫了一下,没往上面绑缎带,毕竟他不会打结,而且他手边只有一根缎带,Chris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都很好,对于很少碰面的邻里关系而言,毕竟从来没有什么会打断Dustin夜里如痴似狂的创作也没有什么能惊醒他在白天一觉到天黑的安睡。有那么几次,Dustin不得不在晚饭前起床收拾下出门去见Chris,他的好友兼经纪人,往胃里填一些热腾腾的新鲜食物,他们在门口遇见了两次,电梯里遇见了三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Prada先生在五次中的四次都保持着彬彬有礼并且亲切和善的态度,他甚至还对Dustin过于苍白的脸色表示了关心,知道他的职业后露出一脸恍然大悟又不赞同的神情,顺便给他推荐了几款适合熬夜人群的维生素。


“天哪,他太友好了。”这天晚上Dustin给Chris打电话汇报工作进展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情,他的经纪人发出了以上感叹:“看来你运气不错。”


看起来的确不错,如果不是那天Dustin例行外出在楼下遇到了他火冒三丈的新邻居的话。


Eduardo Saverin(他在贺卡上看到了这个名字的正确拼法)敞着他的黑色大衣,眉头紧蹙,怒气冲冲地从公寓大门外快步走进来,差点把眯着眼睛看物业公告的Dustin撞飞——没错,Dustin值得被保护的纤细心灵受到了惊吓,而他的好好邻居只丢下一句“我很抱歉”就冲进电梯,一路留下火药味浓浓的空气波动。


哇哦,发火的帅哥真可怕——还热辣得要命。


Dustin拍了拍胸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一个人总有不开心的时刻,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也会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去洗地毯上的颜料。


然后当天晚上,临近午夜的时候,Dustin在客厅里挺尸寻找灵感,家庭影院第一千零一次地放着侏罗纪公园第一部,在Laura Dern的尖叫声里,门外忽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喔哦哦哦哦,Dustin迅速从沙发上蹦起来,蹑手蹑脚地跑去玄关,凑在猫眼那里往外看,Saverin先生,第一次没有穿着西装外套,淡灰色的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正一手扶额,一手叉腰,头顶的吊灯在他脸上留下深沉的阴影,他僵立了几分钟,然后怒不可遏地用力往墙上锤了一把(本文的第一男主发誓他没有发抖),接着回身输入密码跟指纹,消失在又一次被甩上(没有先前那么用力,也许)的门后。


我的邻居不是一个人住,一个灯泡在Dustin头顶虚构的思维对话框里亮了起来,他在跟什么人吵架,当然不是通过电话或者视频,不然他犯不着冲出来。插画师双手紧握在胸前,好奇心像浴缸里的泡泡一样分分钟要溢出来。


他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反而因为暴怒的邻居灵感大现,为他刚接手的惊悚小说画了一幅连Chris都夸赞不已的插画。


一旦意识到隔壁住了两个人,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


倒不是说对Dustin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只是当他发现自己特意关掉了客厅与玄关的灯一边舀酸奶一边(通过猫眼)盯着对面紧闭的大门瞧的时候,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


当然,我是说当然,你当然会对一个帅哥的同居者产生兴趣,比如封面女郎级别的美女之类的。


然后你接着发现,从对面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来看,那恐怕不是美女。GAP?讲真的,Dustin对GAP完全没有意见,他们很舒适,很便利,很——没有形状,尤其在一个每次会面都穿着正装的邻居的阳台上,看起来还小了那么一码。


哦,这解释了为什么他的邻居会用缎带,穿这一季的新套装,还有头发上的发胶。


“我的邻居是个Gay。”这天晚上他给Chris打电话,凌晨两点左右,串起了一切线索。


“我他妈也是个Gay,你有什么问题?”Chris一手捂着脸,遏止自己大喊大叫的冲动:“现在滚回去完成你的工作,还有记住一般人,比如我,都是在夜里睡觉的,如果你入睡困难,去敲你对面的门,跟他交流下彩虹旗的款式。”


“好吧,晚安。”


Dustin挂掉电话,继续在那篇惊悚小说的第四张插画上涂阴影,纸上的男人瘦长阴郁,怒火如有实质,在他的头顶随着发丝的方向发散开,在他的身后树影狰狞,仿佛潜藏着巨怪或者脾气不好的恶魔。非常好,充满令人战栗的张力,插画师决定给自己煮一杯咖啡作为奖励,踢踢踏踏地经过起居室时,他听到了争执声,从敞开的窗户外传来。


精神一振,Dustin踢掉拖鞋无声地凑近窗台,模糊的男声变得依稀可辨——毫无疑问其中一个是他比较眼熟的邻居,另一个略微高亢尖细的声线属于他素未谋面的邻居,他们在为什么争吵,在阳台上,Dustin所处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即使是布鲁克林海湾区到了凌晨三四点也不会有多少霓虹灯光来帮助他辨识人物,刚巧能分辨出高瘦的那个是Eduardo Saverin 而另一个被摁在栏杆上的男性稍矮一些。


Dustin感觉自己心跳的飞快,毕竟你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邻居们在自家阳台上直播《泰坦尼克号》之类的场面,他思索了下自己现在去到阳台上并且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最后还是选择躲在窗帘堆里。


毫无疑问他们在因为什么争吵,但是他们的动静大到足以惊动Dustin却遗憾地小到没办法完全听清楚,只有很明显的“不”“不行”“停止这样”或者“我不会同意”,然后他们就进房间了——确切地说,然后Saverin先生就把同居者拖进了房间。


真遗憾。


Dustin沉思了片刻,觉得应该不用报警,同时也不用通知Chris,于是他继续回去煮咖啡。


然而事情往往会走向注定的方向……当你意识到你隔壁住着一个隐形人的时候尤其如此。Dustin发现自己没办法停止思考为啥自己从没见过邻居B,接着没办法停止思考怎样才能看到邻居B,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段对话。


三天之后,他用胶带把摄像头黏在了猫眼后头,笔电在鞋柜上固定好,每天检查一遍录像然后清空,否则根本无法入睡。


“你现在正在变成一个偷窥狂,Jeffrey*。”他的经纪人用生无可恋的语气评价他的抱怨。


“没有钟点工,没有应召女,整个白天没有任何人接近或者从里面打开那扇门。”


“你怎么能确定第二人白天没有出来过?毕竟你睡得像——像个婴儿”Chris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顺便一提以上描述对你也同样适用。”


“我在猫眼那里放了个摄像头,每晚检查,根本没有人出来过!”Dustin近乎歇斯底里,连自己扯多了抽纸都没察觉到。


“你在门口放了个摄像头?Dustin,我们得好好谈谈关于隐私这件事情。”


“不!你根本没有抓住重点!”现在他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往后摸索冲水开关:“很显然我的房间里干净得连尸块都没有,更别提我是具有良好品行的纽约市民,而我的邻居可能是《夏日月光》的粉丝!”


“哦,天哪,别再戏剧化了,听着,Dustin,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洗把脸,走出房间,敲邻居的门,找他借起子扳手或者煎锅随便什么的。”


“我-也-许-会-被-杀-掉!”


“然后我就可以打911一劳永逸地解决困扰你半个月的问题了。”


“你真好心,我讨厌你。”


“谢谢你的补充,而现在,我要跟Sean去约会了,尽量做个乖孩子,亲爱的,把-你-的-摄-像-头-放-回-电-脑-桌。”


“叮咚——”Dustin确保自己看起来像绵羊一样无害,并且无助,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甚至往自己最喜欢的瑟兰迪斯T恤以及脸上抹了几手机油,来源于厨房里基本没用过的烘焙机。这是相当英勇、无畏、高尚并且值得嘉奖的行动,出于安全考虑他甚至往裤腰带里塞了一把扳手,也就是他正要向邻居借的那个必需品。


“叮咚——”第二次。


也许目标B(他邻居的同居者)跟他一样爱熬夜,这解释了现在还没有人回应的原因,没关系,再聚集起勇气。


“叮咚——”第三次,然后过去两分钟。


什么?难道邻居家里的门铃电量不足?


现在是白天,他确保自己设立了闹钟,在周三上午十点,完美的时机,目标A(Saverin先生)这个时间段从不在——


门开了,目标A出现在他面前,穿着一件宽松的套头针织衫,带着标准的和善笑脸,就是那种你会给时不时遇见的邻居的那种。


“嗨,有什么事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天啦我是不是闯入了什么现场——Dustin的内心尖叫着,巨大的失望与恐慌像海啸一般将他淹没,然后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能借一下扳手吗?”


他向目标A展示了自己黑乎乎的手掌。


“哦。”Saverin先生点头回应:“请稍等。”


他没有关上门,转身走进了跟Dustin的套间并无二致的公寓,使得后者有机会伸长脖子往里探看——很整洁,出乎意料,从摆放的家具来看品味不凡,然后,卧室的房门是紧闭的。


“——我不常用这些,不过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你需要的。”Saverin先生一边说着一边走回来,他伸手递过工具箱的时候右手衣袖往上缩了一小截,Dustin发现上面有一个很新鲜的牙印,看起来咬的很用力的那种。


“我以为你在上班,你知道,通常这个点。”


天哪——他要尖叫了,他真的要这么做——男人的脖子周围也有一些红色的印痕,稳住,Dustin,你可以做到的,现在准备道别,记得保持笑脸,然后回去你的房间,别走太快,不要露出急切的表情,想想你的妈妈!


“哦是的,今天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请假了。”


“嘭——”关上门的瞬间,一朵蘑菇云在他的内心炸裂开来,O——M——G——


Dustin毫无犹豫地拨通了Chris的电话,差不多半年来的第一次,在白天。


“我的邻居是个变态囚禁犯!”


“…………”他的经纪人对边上的人露出抱歉的微笑然后起身走到一边:“Dustin,你有没有发现你在这件事情上花太多的时间了?你都有点,走火入魔了。”


“但是——”


“听着,你仅仅是,需要拓展一下你的交际圈,你独自一人在房子里待太久了。人们的确会好奇他们的邻居,关于工作,日常或者伴侣什么的,所以他们会去闲聊,去串门,而不是往猫眼后面绑摄像头。”


“我去敲门了,我甚至借到了一个工具箱!”Dustin抗议道。


“那么你问他了吗,‘这套公寓挺大的,你一个人住吗?’或者,‘我喜欢棒球,你想去看一场精彩的比赛吗,你和你的伴侣,这周末?’”


“他的手腕上有个深深的咬印,还有脖子上——”


“你看过那么多电影,拜托你的确知道有种东西叫吻痕对吧?激烈的吻痕,我需要跟你科普一下吗?”


“但是,我从未见过那位B先生,他至少半个月都没有出过门,这实在是太可疑了。”


“也许他行动不便?又或许他不喜欢外出,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得自己去问,停止像个侦探一样,哦不,你已经是个特工或者间谍了。”Chris捏着鼻梁轻轻揉了揉:“顺便一提,自从你迷上了观察游戏之后,你的拖稿状况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我会亲自上门拜访你的芳邻,交流下邻里和睦问题。”


“嘿,你不能这样——”有着浓密红发的年轻人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脸颊,这使得他看上去像个矿工:“好吧,我会试着去做的,你不许过来。”


“这就对了,明天晚上记得出来。”


“我讨厌你。”


“彼此彼此。”


他们结束了谈话,Dustin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弄干净,然后花了更多的时候把厨房弄干净,结果他不得不再花大半个小时清洗自己,然后发现现在已经过了响午,他很久很久没有吃过午餐,在午餐的点上,但是他今天觉得饿了,而家里面已经没有存粮,于是他找到了钱包,换上另一件可以排在“Dustin最喜欢的T恤榜”上第五名的恐龙T恤,去楼下的小餐馆吃饭。


天气很好,太阳很好,非常适合睡觉。


这个年轻人在电梯的前的玻璃装饰墙上看着自己过于苍白的脸,还挂着浓重的眼袋。我看起来像只熊猫,他心想,不过我没有那么可爱。


“Moskovitz先生?”他们的楼道管家在柜台后喊他,客客气气地笑着:“您的杂志到了。”


通常这些都会送到他家门口,而且根据他的要求都是在傍晚时分,他快步走过去,然后看到自己的包裹边上有另一个包裹,上面画着他隔壁的门牌号码。


“这是您的邻居的包裹,如果方便的话——”


“没问题,我顺路。”管家小姐冲他甜甜一笑,见鬼了,他好像忘记梳头发了。


电梯门关上后他开始研究邻居的包裹,看起来像是几本书,哦,等等,这个收件人并不是Saverin——


MARK ZUCKERBERG


一瞬间,他脑袋里所有的灯泡都亮了起来。


邻居B,目标B,B先生,现在有了一个名字。所以,这跟囚禁没有什么关系了,他甚至能网购,大推理家Dustin得出结论。还有一个奇怪的姓,他补充。


于是他一身轻松地走出电梯,卸下对于自己可能有个罪犯做邻居的小小烦恼,轻快地哼着sing in the rain,怀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情按响了隔壁的门铃。


这次应答很快,Dustin刚好来得及挂好笑容:“Saverin先——”


那是个看起来有点瘦弱的年轻人,有一头蜷曲光亮的短短的卷发,下巴像是能戳伤人,还有鼻尖,他穿着Dustin曾经在阳台上见过的一件GAP帽衫,嘴里叼着一根扭扭糖,他有一双明亮的深蓝色眼睛,然后这双眼睛在他全身飞快地打了个转,盯住他手里的包裹。


“谢谢。”邻居B伸手接过他的书,转手就要关门。


“嗨!”Dustin叫到:“你一定是Mark!第一次见面,我是你的邻居Dustin!”


“哦,嗨?”Mark歪着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


——Mark一点都不明白Dustin眼里的热忱从何而来,当然,这个世界上除了Chris没有人知道后者曾经日夜关注他的存在与安危(即使事实证明这是不必要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将来某一天他们会知道的。


“你喜欢洋基队嘛?”


Fin


*电影《后窗》的男主角


后记:给阿葵@吃吧葵sunflowers的生日贺文,真抱歉拖到现在!也真抱歉不是ABO续 非常非常谢谢阿葵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鼓励!

新的一岁里也要一起萌TSN哟!


PS:这个梗在我的电脑里存了一年多了,终于在发霉前挖了出来


PSS:我爱Dustin,虽然没有爱Mark那么多,但是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让他成为文里这样欠揍的小混蛋的(๑ŐдŐ)b


PSSS:我对插画师的职业基本不了解,如果不小心黑了这个职业,请记得提醒我


番外(上)


“我们的邻居可能是个变态。”这天早上,当Mark醒过来,而Eduardo在他的嘴角印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时,他嘟嘟囔囔地说。


“你甚至都跟他不熟,他像个婴儿那样无辜。”Eduardo笑着梳理了下那头朝着四面八方炸开的卷发,在其上印下了第二个早安吻,“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记得吃午餐。”


“我讨厌午餐。”现在那头卷发已经随着Mark蜷缩起来的动作深埋进了枕头与被角的包围中,连同这句闷声闷气的抱怨。


“我也爱你。”Eduardo冲着中间鼓起一个包的床挥挥手,最后一次确认自己带齐了手机、钥匙、文件与外套,轻手轻脚地走过客厅,换鞋出门。


卧室的三层窗帘都被拉上了,一丁点儿朝阳都泻不进来,只有通往此刻显得十分遥远的客厅的门道传递了昏暗白日反光。Mark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伸完懒腰,眯着眼,右手摸向床头柜上的笔电。


但他在记忆中的位置只摸到了一张小小便笺。


Mark懊恼地哼了一声,抓过纸条凑到眼前,揉了揉眼眶,勉强看清楚Eduardo漂亮到过分的字迹:


“躺回去睡觉,你暂时失去了一切电脑的所有权,吾王。”


Eduardo的烦人之处与奇怪幽默。


“好吧,好吧,我们来讨论一下住在隔壁的怪奇先生。”Eduardo将煎好的培根扫到Mark的盘子里,这使得后者从塞满食物的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不满,急切地加快咀嚼咽下的过程。“鉴于他——”


“——这两个礼拜跟我们借过三次扳手,一次调味罐,一次手电,一次马桶吸,如果你称之为正常的话——不我不需要更多的培根,我都有小肚子了。”


“说不定他仅仅是需要这些,他看起来像个——不常大采购的宅男。”这巴西人狡猾地加重了最后那个词的读音,挥舞着锅铲。“你看起来棒极了,就算有个小肚子。”


“但是这无法解释他每次看到我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我是什么亲善大使之类的,这很诡异。”Mark翻了一个毫无威慑力的白眼:“Wardo,停止奉承我,除非你能说服我的裤子们也跟着一起长胖。”


“也许你们之间有某种同类相吸的电波——就像所有夜猫子那样,你们有你们的通用语言与风俗信条,比如‘凌晨三点最适合创作’‘阳光是万恶之源’‘早起扼杀一切灵感’等等等等。你的裤子都是系带的,这毫无影响,亲爱的。”


“我有工作要做。”


“是的,而他是个插画家或者其他类似的艺术家,”Eduardo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到Mark对面,Mark抽抽鼻翼,他对咖喱的迷恋简直令人发指。


“还有球赛。”Mark把那片油汪汪香喷喷的肥肉叉起来递到对面,露出坚决的表情:“他已经第三次邀请我们一起去看比赛了,我记得我们有红袜队的球服,你把它放在那里了?下次我要穿着它把门扇在这个洋基超级粉脸上。”


“我们?”


“是的。”


“嘿!嘿!”Eduardo接住培根,漫不经心地切开它:“也许他只是好奇——又或许他对我们有点兴趣——”


“哦不,天哪,Wardo,你太下流了,他甚至都不看G片。”Mark,一如既往地反应迅速,他故意表现出的难以置信让对面的人笑了起来,随即——


“等等,你怎么知道——告诉我你没有——”又来了,典型的Wardo式谴责脸,他皱着眉,瞪大棕褐色眼睛(毫无必要的动作,过分),把“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做了”挂在绷直的嘴角。


“就一次。”Mark解释到:“他不会发现的,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我保证没人会知道。”


“Mark。”


“Wardo。”


“这不是‘别人知道’的问题,你忘了Facemash吗?”


“这不一样,Wardo,我又没有要拿他电脑里的那点库存做什么,是的,他是个插画师,可是他品味糟透了,说真的,现在还有谁会看Sto——”


“跟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


Mark咬住下唇,抬起眼跟Eduardo互相瞪视,同时下定决定要把邻居最常看的某一部AV里Stormy Daniels的高潮脸换成Sean Storm的。


“好的。”


直到他们成了朋友,好一点的朋友,好朋友之后,Dustin首先向Mark坦白了自己往猫眼后面装摄像头这档事,非常羞愧,同时又充满自白后的自豪。


而Mark,也迈出了坦诚相待的第一步,告诉了他自己的邪恶小动作。


“草你的,Mark!”Dustin蹦了起来,把抱枕砸到了卷发男人的头上,愤怒地大吼:“老子当时就吓软了!”


他们在沙发上打了一架,用游戏人物。


当他们分别向自己的伴侣/经纪人抱怨的时候,得到几乎一致的回应:“我曾跟你说过什么来着?尊重隐私!”


大部分时候,我是说绝大部分时候,Eduardo跟Mark都像所有那些歪腻的小情侣一样,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小吵小闹,飞速和好,为彼此改掉一些习惯,或者容忍一些习惯。他们相遇的时候很年轻,做了两年的好朋友,然后决定转变这段关系。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很大差别,尤其在相处的模式上(多出了吻跟其他亲密接触)。后来Eduardo不得不离开波士顿,去纽约工作,他们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依旧频繁见面,接着Mark也毕业了(他的室友们都很惊奇他竟然能从本专业毕业),然后他们住到了一起。


Eduardo是年长并且绝大部分时候都好脾气的那个,而Mark,在弄明白他的待人模式之后也不难相处,他们会小吵小闹,迅速和好。当然,这只是绝大部分状况下的绝大部分时候。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会忘记这个!”Eduardo,愤怒的使者,化身,或者主宰什么的,带着狂风暴雨版的怒潮,冲进了他们的公寓,找到了正在书房里奋战的Mark。


“什么?”Mark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半张着嘴,盯着怒容满面的Eduardo,大脑飞速运转搜寻着自己可能会搞砸或者说已经搞砸的事件讯息——


操。


他忘记了今晚要跟Eduardo的父亲一起共进晚餐。


Eduardo在绝大部分时候都温和得像杯醇香奶茶,你很难对他这样的人生气,同样的,他也很难让其他人生气。幼儿时期,他是幼稚园里最乖、吃饭从来不用喂、也不抢玩具的那个;学生时期,他在课业上表现优异,同时没有违规记录(差一点点就有了,我得说);毕业之后,他是风投公司最为闪亮、前途无限的新人,连严苛的上司都挑不出刺来。他活得像一个完美的标本——曾经有朋友这样评价,而他标本般完美的人生中有两个不稳定点,Roberto Saverin与Mark Zuckerberg。前者是他完美表现的主要敦促者,后者是打破他完美表现的那个人。


当这两者出现在同一句话里的时候,通常情况都不太妙。


小Saverin对他的父亲Roberto权威的初次挑战大概发生在他能记事之前,尚不知勇敢与畏惧为何物的年纪。他诞生在一个富裕的犹太家族,享有良好的教养,这种教养在他们移民美国之后变得更加重要与苛刻,Roberto决不允许任何有损家族体面的事情发生,这里面涵盖甚广,领巾颜色,成绩单,交友对象,个人言行……总之,他的父亲基本等同于严格本身。


他在十一岁那年发起了第二次挑战,在他们离开巴西之前,Eduardo没能留住他特别喜欢的那只小猫咪,她的名字叫Lula(小男孩默不作声地把眼泪全擦在他姐姐的裙摆上)。


第三次,他从未想会有的第三次,发生在他大四那年,也就是他跟Mark确定关系的那一年,他的父亲用十几通长途电话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厌恶与失望,他没有费心使用英语,一度停掉了Eduardo的的生活费(他不得不提前了实习)。他们半年内都没有联系,他的母亲Paula偷偷打电话来要Mark的照片的时候透露Roberto在家里大发脾气,对每一个仆人喝来斥去,然后让他的助理去安排私家侦探搜集资料。


“什么?妈妈,这绝对不可以!”Eduardo冲着手机大叫。“他不能这么做!”


“我知道,亲爱的,我当然不会让这个发生,”Paula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伴随着移动花瓶的声音,她特别喜欢自己动手整理房间,Eduardo很确定自己的卧室早就换了十几种布置了:“他会接受这个的,你长大了,你爸爸也是,成年人。”


这个接受时期持续到Eduardo的毕业典礼,或者在那之后还存在。毕竟那个人是Mark,他看上去就不是Roberto会喜欢的类型,哪怕他变成了女孩,Roberto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Eduardo紧张得快要窒息了,他上一次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是他在Mark的宿舍楼下面弹吉他而Mark推开窗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大声地跑调了,哪怕他在自己的宿舍里做了一个月的练习。


回到毕业典礼,那天天气很好,他的父母与姐姐头一晚抵达了波士顿,四人晚餐,Roberto不在其中,他去“会见商业伙伴”,而Mark在两位热情的女士的进攻下醉得一塌糊涂。所以第二天,典礼开始之后,他的父亲臭着脸站在人群中,而他的男友在他发言之后才匆匆忙忙地跑过来。Mark尽可能地梳理过那头生机勃勃的卷发(并没有什么成效),换上了最好的衬衣与羊毛衫,并且谢天谢地,没有人字拖。


整整十分钟,他们都面朝发言台,没有交谈,没有互相微笑,没有动手。


Roberto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实业家,房地产商,他同时是个虔诚的教徒,严厉的父亲。Mark,他是个单纯的程序咖,努力的天才,勇敢的革新者,是Eduardo生命中的奇迹。Eduardo促使他们相互对视(瞪视,M先生纠正),观察,在心底给对方打分,然后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确保对方接收到互相讨厌的信息,而Mark,破天荒地伸出了手,跟远道而来的Saverin先生问好。


Eduardo确信他的父亲用鼻孔喷气了,虽然就那么短促的一下,然后他的母亲在他父亲的胳膊后面掐了一把,迫使他倨傲地伸出了右手回握。


那顿午饭漫长得像做礼拜。


TBC


我努力在周五发出这一部分【其实已经周六了


然后接下来的那部分端午节期间补完,这坑隔得太久了自己写的东西都串不起来,好尴尬┑(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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