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奈

【Smitty/Desmond】(ABO)"You don't know that!" —1/7

星星与甜橙:

"You don't know that!" (天意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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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Smitty听到Desmond说这句话,而另一次是他对Desmond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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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设定· A!Smitty/ B!Desmond

无未婚妻,有虚构儿童/青少年人物,无生子

 

战后小镇生活。木有刀,可能有几根小鱼刺……不虐:P


私心觉得这句简单朴素的台词特别感人,完全不输给那句著名的“God, please help me get one more”,于是就脑补了几个场景。私设严重,ooc严重,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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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don't know that!” 

 

Smitty印象中,那如小鹿般单纯无害、比绝大多数omega还温静柔顺的beta,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几次高声吼叫,似乎都是这一句话。Desmond Doss是虔诚的基督徒,绝不会用赞美主的舌头来咒骂人*,哪怕别人对他恶言相向也只是沉默着走开,这估计就是他能出口反驳的最重的话了。

 

第一次亲见是钢锯岭上,负责转移伤员的担架兵断定双腿都被炸飞的Ralph救不活,拒绝将他优先送去战地医院:“没听说过伤员分类法吗?!还没送下山他就会断气!” 

 

因为不肯拿枪被他们各种欺凌侮辱也没还过一句嘴的小医务兵,瞪圆了双眼朝对方嘶声怒吼。

 

"You don't know that!"

 

小鹿变猛虎,绝对比猛虎本身更可怕。吓呆了的担架员在小医务兵余怒未尽用依然严厉的语气命令“快把他送下山!”时,战战兢兢地连声答应,立即执行。

 

那一声怒吼换来Ralph一条命,即使没了双腿,他依然幸运地看着一双儿女长大成人了,并且全家都将Doss医务兵视为恩人,退伍几十年后他们依然每个圣诞都准时收到Ralph一家从美国另一头寄来的圣诞卡。

 

Smitty第一次听到那句话,小医务兵捍卫了战友的生命;而第二次,小镇青年维护了他的尊严和他们的爱情。

 

Smitty在纽约早就无亲无故了,他们从冲绳回国退伍后,便直接跟着小医务兵回了弗吉尼亚老家。年轻的alpha知道Desmond那个教派禁止婚前同居,不愿心上人给好管闲事的议论了去,恰好邻镇有个alpha退伍兵是跟他们一起打过关岛战役的,自己住,Smitty就去凑合着挤挤;两个alpha战前都在汽车制造厂做工,性子也相投,就合计着在邻镇开了间汽修厂,不光是小轿车和皮卡,农机农具也修得像样,还价格公道,加上“林奇堡传奇英雄的好战友”这口口相传的金字招牌,周围好几个村镇的人也愿意上门,生意很快就做红火了。Desmond 则在林奇堡公立医院找到个助理急救员的工作,尽管薪水不高,还要经常倒班,却满足了小医务兵继续救死扶伤的心愿。

转年苹果花开得最甜的那个傍晚,Smitty穿过医院门口三两成群头偷望着他发花痴的omega护士、甚至还有几个年轻的beta医生,目不斜视地大步迎向刚下班的小医疗兵,刚才等着的功夫搭在臂弯的外套甩上肩头,一把揽住他的玉米杆子就往外走,对那些粘在他身上的火热调情目光视若无睹。Desmond低头笑了笑,有点儿害羞,却任由他搂着肩膀带自己去任何地方。

 

其实并没有很远。并肩步行了十分钟后,Smitty停在一个临街的小院子前,院子不算大,草坪维护得挺好,一角还栽着一棵梧桐树,宽枝密叶地掩映着院里一座二层小房子,不是新的,看得出还需要一番修理装潢,不过显然最近曾经被精心清扫过。Desmond踏上因为陈旧有点吱吱作响的回廊台阶,转身仰起脸,开心又困惑地望着自己的alpha男友。Smitty忽然觉得身上发热,脸颊更是烫得厉害,原来弗吉尼亚的初夏就已经这样热了啊。他只希望脑门上别再冒汗了,可真不得体,他还有正经事儿要跟他家玉米杆子商量呢。

 

年轻alpha刚才一直揣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这会儿拿出来,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放在Desmond掌心。小医务兵低头一看,是一串钥匙,带着Smitty发烫的体温,不晓得他已经攥了多久。

 

“我今早买下这房子了。”Smitty抓了抓那一头金发,看着他的脸小声说道,“虽然是分期付的,以后还有几期房款要缴……不过我会努力工作攒钱的。”

Desmond看着手里的钥匙,再看看紧张得五月里就汗水湿透了一头漂亮金发的alpha,心跳骤然加快了半拍——Smitty要说的,是他想的那件事吗?

 

尽管他猜到Smitty要问什么,他相信Smitty也早就知道了他的答案,可年轻beta的骨子里毕竟带着点儿属于青春的理想和小浪漫,他好整以暇地转身正正面对Smitty,有几分淘气地挑着嘴角笑着,就是要看这平常一幅跩酷样儿的alpha怎么说出口。

 

“我有时候是挺混蛋的……”Smitty硬着头皮,局促地开了口,样子大概蠢透了,因为他一下就听到Desmond笑出了声。

 

“只是‘有时候’?”

 

那一瞬间他立刻想起冲绳岛,想起散兵坑里疲惫不安的战夜,以及那种情形下确知Desmond就在他身边的一丝安慰。然后他看见和平宁静的新英格兰小镇橘色晚霞映红的澄空下,他的小医务兵歪着脑袋,双眸清澈,在金色的夕阳里闪动着水晶似的光影。忽然他再也不计较过去二十年受过的苦,真心愿意原谅抛弃他的生母、孤儿院刻薄的修女、街角对他拳打脚踢的小流氓……原来上天在这里,让这么好的一个人等着他,守着他,爱着他。他觉得胸腔里有暖暖的东西在融化,分明是甜的,涌上眼眶,却又酸又烫,让他眼角泛红。

 

“可我不会再对你犯混了,Dossy,”英俊的金发alpha伸出手臂,冬海一样深邃的蓝眼睛里有这辈子最真诚、最郑重其事的神采,被战争和生计过早磨得疤痕累累、粗糙不堪的双手将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合握着捧在胸前,隔着夏日衣衫的单薄布料,Desmond一下就触摸到Smitty狂乱剧烈的心跳,今天上午他刚参与抢救的那个犯了急性心肌炎的病患心脏都没跳到这么快,他吓了一跳,睁圆了一双大眼睛紧张地盯着Smitty看。

“真的,我发誓!”年轻alpha显然误读了他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涨红了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每天一定比你早起、给你做热乎乎的早饭,你病了我会守在床边照顾你,你不喜欢,我周六再也不听收音机球赛转播了**,你腿上有旧伤以后给教堂擦玻璃粉刷墙的活儿我全包,家里的事儿都按照你的高兴来,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教他们听你的话,孝顺你……反正,我——我就肯定一辈子对你好,你、你……”

 

在孤苦茫然的童年和少年,从来没有人爱过他,更没人教他怎么用甜暖动人的言语表达爱,或说出像样的求婚词。结结巴巴、像立保证书似的承诺,或许就是这辈子Smitty Ryker说过的最长的一篇“甜言蜜语”了,他太紧张,甚至问不出那句话,Desmond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躺在钢锯岭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拉着他的手喃喃念着“我好怕,Desmond,我好怕”的Smitty了——现在,他是不是也很怕,怕自己不答应他,然后就重新跌回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他的冰冷深渊?

 

小医疗兵的心都疼了起来。

 

“我愿意。”

 

还杵在那儿笨嘴笨舌地跟自己较劲儿的年轻alpha一愣:“你说啥?”

 

“我说是的,我愿意(Yes, I do.)。”望着他的琥珀色眼睛满漾着甜丝丝的温柔,“除非……你不是在求婚?”

 

“啊不!我、我是说——对!是的!是的是的!……Desmond……Dossy, Dossy,噢天哪!谢谢你!……”他的alpha——现在可真正是他的了——激动得语无伦次,子弹打穿肋骨都没掉一滴眼泪,眼下却哭得像个孩子,Desmond有那么一会儿真担忧自己今天得再抢救一个心病突发的病患,他轻轻揉搓着高大男人的后背,让对方慢慢平静下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感动。


按照传统,一个alpha向omega或beta求婚得到应允后,须尽快前往新未婚夫的父母家,向家中的alpha或beta家长说明并征得同意——尽管现在早就婚姻自由了,不像旧时代,只有alpha或beta家主点头才能结婚,但礼仪上还是必须做到。于是那个周日一早,Smitty就把自己唯一的那套西装熨得平平整整,皮鞋擦得锃亮,穿戴整齐了往镇郊的Doss家去。之前他被Desmond拉去参加教会的义卖和青年团契***时已经在教堂见过Bertha几次了,Doss夫人很喜欢这个话不多却沉稳勤快的小伙子,冬天Desmond的伤腿犯了关节痛,Smitty替他给教堂修房子,善良的omega妇人还熬了热蔬菜浓汤装在保温壶里拿去给他,并一定要看着他喝完才肯再放他爬上冷风呼啸的屋顶。Bertha早已知道他的来意,笑盈盈地接过他带来的一小束鲜花,踮起脚尖够到他的肩膀,Smitty连忙微弓下腰,让她在自己左颊轻轻吻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有个母亲是什么滋味,现在他知道了。

 

可惜Dedsmond的父亲就是另一回事了。

 

毫无疑问,Bertha肯定早就告诉了他今天新订婚的小两口会来访,可老Doss依然一身散发着酒气的皱巴巴衣裳,晃着手里的酒瓶,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拿眼角上下扫视着长子的未婚夫。

 

“退伍兵,嗯?”

经验丰富的Desmond知道这不是个问题,只是一大篇酒后疯话的开场白,为了不激化已经够糟糕的气氛,赶紧偷偷拽了一下身边年轻alpha的衣摆,示意他别开口。然而他的父亲显然并不想就此罢休。

 

“你自己愿意到地狱里滚一遭就算了,好容易活着回来,还要把一辈子跟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alpha拴在一起。”老alpha刻薄的冰冷面孔之下,努力掩藏着不知如何表述的忧心和伤痛,“你能救75条人命,可你救不活一颗心,”他狂暴地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心口,“跟拿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苟延残喘的alpha过日子是什么样,你不是没见识过!你妈妈当年脑子一热心一软走错的路,还不够让你引以为戒吗?”

 

这实在太令人尴尬了。Smitty偷眼瞥见客厅门边悄悄拿围裙飞快擦了擦眼角的Bertha,忍不住提高了声调:“先生——”

 

“你给我闭嘴!”醉怒之下的老兵喝止了他,转脸继续对自己的儿子吼道:

 

“在你来得及意识到以前,他就会喝上酒,然后越喝越多,醉了以后打你……和你们的孩子……也越来越狠,他会掏出枪来顶住你的太阳穴……让你听着自己孩子挨打的哭叫但救不了他们,就像你救不了他!——”

 

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重量就忽地空了。Smitty有点儿惊讶地看着霍然起身的未婚夫,离开了战场,Desmond一如既往的温恭有礼,钢锯岭之后他还从没见过对方露出如此愤愤不平的强硬表情,依然瘦瘦的玉米杆子一样的身形,此刻竟像一堵最坚实的高墙。站起来的Desmond垂下的双手正好跟他视线持平,握紧拳头的指节泛青,指甲已经将掌心掐出深深的白印,明显是在用最后的理智克制自己的情绪。

 

"You don't know that."

 

年轻beta的声线略有些发抖,语气却无比坚定。

 

在所有人的观念里,alpha才是应该为配偶和家人提供依靠和保护的一方,可那一刻Smitty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要跟他共度一生的beta,不仅是他的恋人,也是他可以交付后背、会誓死捍卫他的忠诚伴侣。

 

他也安静地站起身,一言不发站在Desmond身边,伸出左手,牢牢握住Desmond的右手,两个青年十指相扣。年轻alpha散发出的坚韧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醉醺醺的老Doss,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退到客厅角落里继续用酒精麻醉自己。

 
 

他们结婚的那天,老Doss负气拒绝出席婚礼,Desmond不是不介意的,可婚礼的喜庆热闹很快化解了那一点尴尬难过。战后的几年中,退伍士兵中间很流行穿着军礼服而不是民间的西装或燕尾服结婚,为了纪念将他们带到彼此身边的军旅生涯,Desmond和Smitty也决定这样做。那天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军礼服、胸口佩带着同样的勋章,在圣坛上交换了戒指、吻过新郎,他们被赶来参加婚礼的老战友、Doss家的亲友和镇上的乡邻们簇拥着走出教堂,Doss夫人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Smitty英俊的侧脸,微笑中带了些哽咽。

“我把我的宝贝交给你了,Smitty,要和他彼此相爱,好吗?”

 

Smitty腰杆挺的笔直,当年在连队上回答Howell中士问话都没有这般响亮坚决:“Yes, Ma'am!” 认真傻小子的模样叫亲友们哄堂大笑,教堂屋顶的十字架都差点被笑声震下来,惊起一大群鸽子,雪白的翅膀很容易让人想起天使和天堂。Smitty扭头望着身边的新婚丈夫,那双小鹿一样纯净的琥珀色眼眸也温柔而热烈地凝望着他,他们在彼此眼中清楚地看到自己幸福傻笑的样子。Desmond身上的军礼服和他的一样是军绿色的,可他分明觉得自己身边的是一袭圣洁纯白的天使。Smitty下意识地握紧Desmond的手,觉得永远都不想再放开。

 

他并不信仰上帝,然而,Desmond让他相信天使。

 

他的天使在没有人爱过他的时候爱了他,在自己家人质疑时信任了他,Smitty Ryker发誓,即使背叛上帝,也绝不辜负天使。

——TBC——

* 多数基督教派都将骂人和说脏话列为不符合基督徒身份的举止,因为圣经雅各书中专门以整章教导信徒要管住自己的舌头、不应议论别人长短或诅咒人,“颂赞和诅咒从同一张嘴里出来!我的弟兄们,这些事不应该如此!”(雅各书3:10);使徒保罗和彼得也多次教令门徒“除去一切诽谤的话”,因为“不可用同一个舌头赞美(神)又诅咒”。Desmond的教派也特别强调要在言行上都善待旁人。

 

** Desmond的教派信守每周六为安息日,当天不应进行以单纯盈利或娱乐为目的的世俗活动,例如上班、非必要的购物、参加或观赏体育赛会等。

 

***青年团契是几乎所有基督教教会的常规性活动之一,参与者一般是18-30岁出头的年轻教众,欢迎邀请自己不信教的朋友一同参与,活动内容不一定是讲道或传教,也有很多是普通社交娱乐活动,比如青年舞会、餐会和郊游等。过去很多年轻情侣都是在青年团契活动中相识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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