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Stay with you 16(END)
＊RPS/AU Viggo*Orlando
＊兩個單親爸爸的設定
當他睜開眼睛時，他只花了三秒就知道自己睡太晚了，不過一等他跳起身想要趕緊換衣服，順便快點把Flynn叫醒好讓他們都能在最快速度下出門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就已經打了電話給Lee，讓他今天幫自己請假。而且Flynn也不在家，還要過個週末他才會回來。
Orlando脫力般地倒回床上，倒下去的震動牽引到昨天晚上受的傷，讓他難受地哼了兩聲。昨天晚上下機車時跌的傷他根本沒心思管，簡單地用水沖掉擦傷上頭的髒污，衣服都懶得換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他對自己身上的味道皺皺眉頭，雖然不算酒氣重，不過一天沒洗澡還是有些味道，加上昨晚沒刷牙──好險他今天請假了，不然現在要去恐怕也是得來個大遲到。
他無法在忍受自己身上味道的狀況下繼續倒頭睡覺，於是還是下床翻了些乾淨衣物要去洗澡。他低頭看看上頭都是傷痕、看起來萬分淒慘的右膝，想起昨天晚上那些情緒和回憶，他無法控制地又開始想哭。跛著腳衝進浴室，他俐落地脫了衣服就踏到連蓬頭下打開水，假裝自己臉上的水全部都是連蓬頭沖下來的，而不是自己眼睛裡湧出來的。
「就這樣了。」他用力抓開臉上的濕髮，一邊小聲告訴自己。「等Flynn回來的時候你也該醒了。」
水流過身上傷口的同時引起陣陣疼痛，那並沒有讓他比較好忘記讓他的腦袋昏沉抽痛的痛苦，但足夠讓他催眠自己那些痛都是因為身上受傷。他隨便洗了身體之後就關掉水龍頭，用浴巾擦乾身體再穿上家居的運動褲，勉強可以遮掉膝蓋上的傷口。他聳聳肩，替牙刷擠上牙膏之後呆滯地對著鏡子刷牙。
鏡子裡的自己一看就知道很慘，浮腫的眼睛和憔悴的臉色，還好他今天請了假，倘若自己今天還是去了學校的話，就算不是Liv也能察覺到他真的很不對勁的，而且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自己騎車雷殘就可以敷衍過去的狀態。
低頭把牙膏泡沫吐掉，他用杯子裝了水漱口，垂眼望著水槽，內心覺得一片枉然。他好像又回到剛與Miranda離婚時那樣的狀況，只是比當時要更加悲慘。
把牙刷扔回杯子內，他疲憊地抹了把臉──他真的很累，這疲累不是睡個覺就可以解決的，但至少能幫助他暫時逃離現實。當他抓起掛在架子上的T-shirt要離開浴室、回去睡覺逃離現實時，門鈴突然響了，短短的、試探的兩聲。
他抬起眼睛，對著門口的方向不安地瞇起眼睛。
「我去了學校，學校的老師說你今天請假。」
果然，打開大門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Viggo Mortensen。
Orlando抿著嘴唇，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對於出現的人會是Viggo這點他不會說他毫無預料，至少……他猜Viggo會來，告訴他他們之間已經越線，這之後應該要好好保持距離。
沒錯，Viggo今天出現一定是要講這些，他要先做好心理建設，這之後才不用連續請一個月的假。當務之急是應該要先找個新的保母了。
「我猜你現在在想些與我想的完全相反的事情。」Viggo開口，表情嚴肅，嗓音卻還是溫柔得不可思議。Orlando在此刻有點痛恨這點，因為這會使他誤以為Viggo還是想要關心他。
「我並沒有認為你今天是來──是來告訴我我們可以繼續。」出於某種防備心態，他聲音僵硬地回嘴。
Viggo挑起了眉，看起來原本很想要說點什麼，卻在注意到他的膝蓋時吞了回去：「你受傷了？」
「什……」他眨眨眼，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右膝上的傷口若隱若現，手臂上的傷也是只要角度一不對就會被看到，「……騎車摔下來。」
「你……」
Viggo沒有把這句話說完，只說了個頭就止住不說。但單單是這個聲音就讓Orlando聽出裡頭的怒氣駁發，不過憑著修養硬是壓下去罷了。他不懂來找他切清楚關係的Viggo幹嘛對他的傷大動肝火，挫折地挪了挪腳。
「我們能不能先進去說話？」Viggo嘆了口氣，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裡頭的怒氣已經被很好地掩蓋，只能聽出一絲絲，「你的腳不能站太久。」
「不過擦傷而已，我們在這邊說就好。」他倔強地擋在門口，假裝「我們」這個詞沒有刺傷他自己。
「你如果是摔下來，不可能只是擦傷，傷到骨頭都有可能。」那雙Orlando至今都還是搞不清楚顏色的眼睛擔憂地看著他──Orlando分神地想，今後也沒有機會看清楚。「拜託聽我的，Orlando。」
「你如果是來告訴我你不能再照顧Flynn，不需要進去找什麼理由，在門口說清楚就好，我可以理解。」他擋在門口，固執地不肯移開腳步。開什麼玩笑──他才不要讓這種回憶進入自己家裡，如果以後連在自己家裡活動都要想起這些，他會整個人碎掉的。
一方面他自己知道只要他動一下，那些難堪的眼淚就會掉下來。
「所以我剛剛說了什麼？」Viggo也急了，往他的方向踏了一步，「我說你在想些跟我想的相反的事，而我現在確定我沒有猜錯。」
「你到底在說什麼？」聽不懂Viggo的話讓他更挫折了，他整個人挫敗地幾乎要垮下去，「我知道藝術家講話常常讓人聽不懂，可是──可是你到底在說什麼？」
Viggo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張開雙眼的時候，眼底的情緒堅定地像是要打破什麼似的。「我在說，我來並不是要為昨天的事情跟你斷絕關係，而是相反過來。」他舉起手上的袋子，「我希望能夠坐下來跟你好好談，但是你似乎完全誤會我為什麼過來。」
「……，」他只能傻傻地看著Viggo，可笑地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噢。」
Viggo揚起眉毛，又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我們能進去了嗎？我想你並沒有好好包紮你的傷口。」
Orlando沒有碰過這麼強勢的Viggo，他只能選擇不知所措的順從，呆滯地被Viggo帶著轉了身子回到屋內，「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Viggo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問了他醫藥箱在哪裡之後逕直到櫃子那裏去找。
「為什麼……我，我是說，為什麼……帶我來？」
「……這裡是你家，Orlando。」Viggo找著了醫藥箱，走回他身邊的時候好笑地挑起嘴角，卻不敢笑得太開。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不滿地頂嘴，卻警覺他的語氣簡直在撒嬌，連忙緊緊閉上嘴。
Viggo旋開碘酒的蓋子，用棉花棒在瓶口沾了沾，然後輕柔地壓上Orlando的膝蓋。輕微的疼痛泛開，生理上的反射讓Orlando的腳顫了一下，被Viggo很快地按住。「我以為昨天晚上我所做的……已經很明顯了。」
「……傷口都已經結痂了，你不用上藥也沒差。」Orlando的心情還在一片混亂，根本摸不清自己現在什麼情緒。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從耳根子紅到脖頸，不敢接著Viggo說的話講下去、只好對Viggo擔憂的行為稍作抵抗，說話的音量根本撓撓耳根而已。
他原本真的是在說最表面的那些昨晚跌出來的傷，豈料他這句話剛出口，Viggo就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眼神毫不含蓄，心疼和一些熾烈的情緒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讓他不由自主地縮了下身子。
「結痂的傷口終究是傷，Orlando。它們會裂開，會繼續流血，除非你好好照顧他們。」Viggo丟下棉花棒，仍然直直地看著他，「……或者，你不想讓我照顧你。」
Orlando覺得自己腦袋發昏，還耳鳴，他開始搞不清楚幻覺和現實的分界。
「我不……Viggo，你……你不懂。」
「那麼就解釋，讓我懂。」Viggo緩緩地移動到他身邊坐下，聲音柔緩同時急切。
「你不可能喜歡我。」他劈頭就這麼告訴Viggo，沒頭沒腦。
「我不會隨便去親一個我不喜歡的人。」Viggo否認，「就算他是個男人。」
「可是我結過婚。」
「我自己一個人帶著Henry。這能解釋什麼嗎？」
「我──我很普通。」
「我們每個人都很普通，只在某些人眼裡看起來特別。」Viggo搖搖頭，略顯不滿地反駁他，「而我不覺得你普通。」
「我什麼也不會，跟你比起來我……我、我笨得可憐。」
「我不會騎機車。」Viggo無所謂地聳肩。
「我是男人！」他試圖理直氣壯地告訴Viggo。
「我想也是？」但Viggo比看到猴子在爬樹還要淡然。
他們一時間內只能瞪著眼，Orlando的肩膀慢慢垮下來，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你到最後，一定會覺得我煩。」Orlando看著自己的膝蓋，過了很久之後輕聲開口，平靜地像是在敘述事實，「我不知道，但是……但是，Viggo，你跟我不一樣，你是個喜歡安靜的男人，而我……我常常，我一定會打擾你，然後你會覺得我毀了你的生活，你……Viggo，你不懂，」
他轉過頭，看著Viggo，再一次覺得自己脆弱得只要一碰就會碎，「我好多年來都覺得自己只有一個人，就算是和Miranda在一起的時候也覺得自己──自己只有一個人，可是我碰到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你知道嗎，要是我……我又回到……我受不了，Viggo，到時候我會崩潰，到時候就算是極限運動也救不了我，Viggo……我不能再摔斷脊椎，或者任何一根骨頭……我不能了，Viggo。」
Viggo伸出手捧著他的臉頰。他們的視線交會的瞬間，Orlando突然懂了。
現在已經無關乎能不能一個人，是關於他們都想要兩個人。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讓你摔斷脊椎？」Viggo靠上前來抵著他的額頭，柔聲詢問。他閉著眼睛，呼吸開始不穩。
「因為你……你不可能會喜歡我。」
「昨天晚上在公園你並不是唯一一個主動的人。」
「我結過婚。」
「Flynn是個可愛的孩子。」
「我很普通……」
Orlando說不完接下來的話，因為Viggo的氣息令他醉心，令他忍不住主動吻上Viggo，而Viggo沒有拒絕。
「……你不許頭錘我。」他在接吻的間隙中喃喃，雙手已經搭上Viggo的肩膀，而Viggo的手臂也早就繞過他的腰際。
「我答應過你我不會。」Viggo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所以，Orlando……」
「嗯。」他點點頭，腦袋還是一樣紛亂，與早先那種痛苦的混亂卻完全不同，單單只是因為令人難以置信的快樂而不知道該先思考什麼事。
「你會相信我嗎？」
「那你會一直陪我嗎？」
他睜開眼睛，因為Viggo捧起他的臉。他終於在此刻看清楚Viggo的眼睛的顏色──那是一種奇特的藍色，夾雜著熠熠生輝的灰色，或許還帶了一點森林般的綠色。他還是搞不懂，但是他知道，這今後他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可以細細欣賞這雙眼睛。
「Orlando…… I’ll stay with you.」
Orlando笑了，喃喃說著你這個老男人，再一次閉起眼睛，讓承諾以後會一直待在他身邊的Viggo Mortensen把自己抱入懷裡。
把臉埋在Viggo的肩頸，聞著Viggo身上的乾淨肥皂香，他終於有了真的回到家──回到了一個他歸屬之地的感覺。
【後】
結......結束了！！！！！！
但是這時間有點晚了，明天早上八點有課XD只好先去睡，之後有寫番外的話再一併把想說的話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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